日前,教育部网站披露了已经制定完成的考试招生改革总体方案的部分细节。其中有两个亮点,在高招改革方面,普通高校逐步推行基于统一高考和高中学业水平考试成绩的综合评价、多元录取机制；在高考改革中,将探索外语不再参加统一高考,实行社会化一年多考。据悉,总体方案和高考改革等配套实施意见将于明年上半年出台。(12月8日《新京报》)

从2010年《国家中长期教育发展规划纲要》中提出,“探索高考部分科目一年多次考试的办法,探索实行社会化考试”,到现在外语社会化一年多考被写进改革总体方案,看来破冰之日近在眼前了。更何况,江浙、天津、云南等省市,已在高考英语听力考试中铺陈了一年多考的试水经验,改革似无大碍。无疑,改革将缓解一考定终身的僵硬与刻板。但正如专家所担心的,如果局限于科目,不对招生制度进行改革,可能令改革效果大打折扣。

从技术层面看,外语社会化一年多考,并非没有难度。从目前透露的改革方案部分细节看,语数外成绩还是以分数计算,并不会以合格或者等级方式来呈现考试成绩。那么,一年多考在降低了科目考试成绩偶然性、提高公平性的同时,又一个难题就会出现:如何保证多次考试试卷的难易程度相当?只要有难易差距,在每分必究的高考科目考试中,谁都会希冀下一次考试能提高几分成绩。由此,一考定终身就会变成多次考试中成绩最好的一次考试定终身。

按照改革总体方案,一部分科目(譬如语数外)是要依据考分评判成绩的,另一部分科目则采用合格和等级方式呈现考试成绩,不用百分制,避免“分分计较”。如果按照目前的依计划集中录取方式,譬如江苏实行的语数外三门计总分、考生再选测其他两门科目达到等级测试要求的考试模式,那么,无异于加重了考生在计分科目上“分分计较”的比拼与焦虑,而且这个分会更为关键。一言以蔽之,只要是按分数集中录取模式“一统天下”,科目考试上的改革就很难被寄予减轻学业负担、促进多元发展的厚望。

如果说高考改革是标,高招改革就是本；高考改革是路径,高招改革就是顶层设计。高招改革如果不能赋予大学依据自身定位和办学特色独立多元录取的权利,以及考生获取多张大学录取通知书基础上的选择权,那么高考科目的改革最终要被高招模式所驯化与招安。换言之,只有高招环节打开多元录取的大门,某一科目考试成绩少一分可以用其他评价予以弥补,高考科目的考试改革才会释放充分的活力。

因此,与外语社会化一年多考的改革相比,普通高校逐步推行综合评价、多元录取机制的改革,更关键也更应该受到关注。遗憾的是,在所披露的改革部分细节中,并未见招生与考试相对分离、学校依法自主招生——这些既定改革方向上有更多突破性内容,需要在此轮公开征求意见后,修订方案中予以重点着墨。只有高招变成“旋转门”,考生才会有在综合评价基础上,依据自身特长和意愿进入大学的更多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