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祥坂小学一座刚刚全部完工,投资1500多万的校舍面临拆迁,因为政府要建中央商务区。当地教育局局长黄英明说,这是大手笔。一些家长不能理解拆迁计划,居民毛秀贞说,把1500万拿去盖山区贫困的小学会盖几十所。(1月26日中国广播网)

虽然历经几届人大代表的不断呼吁,我终于在敲锣打鼓声中合法地来到了人间,让百年小学的危房旧貌换新颜,但我的内心依然充满忐忑和不安,因为我不知道耗资1500万建造一所小学算不算奢侈。只不过,当我看到“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的标语,看到老师、学生和家长脸上的灿烂笑容,看到阜阳“白宫”等极尽奢华的政府衙门时,也就逐渐变得平和、安宁。

但真没想到我的生命会像流星一样短暂,还没来得及好好听上一堂课,还没来得及在城市记忆里留下一抹色彩,就要让位于所谓的中央商务区。毫无疑问,中央商务区是“大手笔”,但作为堂堂的教育局局长,竟然持有如此旗帜鲜明的拆迁态度,难免让人感到一丝遗憾。不过话也得说回来,在现实的官场生态中,官员习惯性对权力“媚俗”,其实是一种很正常的“生理反应”。惟一令人疑惑的是,投资1500万,克服种种困难,“硬件软件都是顶级”刚刚建成的我,难道就是“小手笔”?更何况任何事情都得讲究规矩,先来后到总比蛮横插队值得赞扬吧!


客观地说,在低水平重复建设和“瞎折腾”工程上,我并不孤独。曾有投资近400万元的垃圾中转站,尚未投入使用就被强行拆迁;而城市里的“开膛破肚”更是屡见不鲜,道路修了又挖、挖了又修,花草树木栽了又拔、拔了又栽……一切就像移山愚公的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可我在本质上却是孤独的,这种孤独源于一种罪恶感。尽管我国经济社会取得了很大的发展,人民生活质量也得到极大的提高,但1500万元不是个小数目,它可以在贫困山区盖好多所小学,也可以挽救多个濒临死亡的贫穷生命……视1500万元为粪土,只能有两种情况,要么不是自己的钱,要么就是疯了。

胡锦涛总书记在纪念改革开放三十周年大会上提出了“不折腾”,温家宝总理也在全国两会上提出了“两不搞”:绝不能搞劳民伤财的“形象工程”,绝不能搞脱离实际的“政绩工程”。不知道耗资1500万元却又极为“短命”的我,是不是“瞎折腾”下的形象工程?无论答案如何,都难以阻止我演化为一个悲剧事件。如果城市管理者仍然缺乏反思和批判精神,不能科学发展、统筹规划、多些预见性,那我坚信我不会是最后一个。

有人说,浪费别人时间等于谋财害命,而无端浪费纳税人大笔钱财更无异于犯罪。在我被拆迁之前,在1500万元即将打了水漂的时候,我只想看到有人对此承担相应的责任。若能这样,也不枉我到人世间走了短暂的一遭,“死”的时候,也可以闭上两只眼睛中的一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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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听众近日向中国之声反映:福州市台江区内一所投资1500多万,刚刚全部完工的现代化小学即将面临拆迁。有网友称这所使用不到两年的样板小学是史上最短命的学校。(1月26日中国广播网)

因为政府要建中央商务区;因为是市政府的重点工程;因为要建成福州的品牌,世界之最的一角;因为是“大手笔”,这所刚刚完工,投资1500多万的现代化小学便面临拆迁。虽然老百姓难以理解,难以接受,但在政府的“大手笔”面前,“史上最短命小学”必然会从我们眼前消失。

从城市的规划来看,如果真正有需要,学校为此让道也未尝不可,但为何刚刚重新翻新了,又要拆迁?投巨资翻新校园是经过政府批准投资的,刚刚建好又重新规划,为建重点工程责令拆除,城市规划为何如此朝令夕改?在其背后又蕴藏着什么样的魔鬼细节?这些问题如果不被一一拉直,政府的声誉将大大受损。

城市规划是有一定的连续性的,不能因着某个领导的调动而改变;城市规划是有科学性的,不能因某个领导想改变就改变。所谓的“大手笔”又经过了多少科学的论证?又经过了多少的民意讨论?


1500多万在“大手笔”面前自然是不堪一击的。而让一所百年老校拆迁竟也变得如此的随意,实在令人奇怪。学校和家长沟通几次;发发“致学生家长的一封信”,告知家学校肯定要撤的事实就算完了。投资了1500多万的学校可以这么随便的拆掉,也无怪“大手笔”想上就上了。

“大手笔”仅仅是对于领导而言,仅仅是对于权力而言,对于老百姓来说,保住这所百年老校,保住这所好不容易得到翻新的学校才是最重要的。“大手笔”是政绩工程,领导付出的成本几乎没有,浪费掉的1500多万也是由纳税人埋单了,用不着他们自己掏,所得到收益将是巨大的,甚至领导的官位可能为之得到改变。

1999年“世纪巨蛋”建成后迅速成为镇江标志性建筑。随着时间推移,人们发现“巨蛋”其实只是个空壳,用来进行诈骗权钱的工具。“世纪巨蛋”工程投资达一亿两千万元,却只建成一个硕大的蛋壳,然而,却只是众多政绩工程中的缩影。政府如果不从民生角度考虑,前景再辉煌的政绩工程也难逃“世纪巨蛋”的命运。

谁来为资源浪费买单?谁来为纳税人负责?1500多万不能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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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城市的道路,修完又挖,挖完又修,修修改改,缝缝补补,无休无止。这样的城市发展状况,对许多公众而言并不陌生。现在,这把不停挥舞的锄头又转换进了另一个施工场景:福州市一座小学刚刚完工,投资1500多万的校舍便面临拆迁,因为政府在校址要建中央商务区。当地教育局局长黄英明说,这是大手笔。一些家长不能理解拆迁计划,已和学校进行了几次沟通。居民毛秀贞说,把1500万拿去盖山区贫困的小学会盖几十所。(1月26日中国广播网)

一修一拆,锄头飞舞,城市GDP在城市大工地的漫天烟尘中逆市飞扬。不可否认,在中国城市的发展道路上,这把锄头的地位的确举足轻重。它扛着摧枯拉朽、公共利益的大旗,不断否定过去,再按自己的臆想把城市按圆搓扁,或者不断玩耍着朝令夕改的政绩游戏,每个城市管理者几乎无不对之乐此不疲。

善变的城市管理者不是要做城市变迁的魔术师,就如拆迁大战烽烟四起之际,有人总结出的“建也GDP,拆也GDP”一样,有了这样的政绩指引,城市便到处都是大工地,也自然有了投资1500万的小学新完工就被拆迁的“大手笔”。这种情形听起来戏谑得就像小孩玩积木,刚搭好的积木大楼,可以一个不高兴就全盘推倒。而这建筑轰然倒掉的背后,除了那些隐约浮动的拆建GDP,更有裹挟于其中的城市土地、商业利益。


就像台江区教育局局长黄英明所说,“我们在福州市找来找去,沿江这个地方是最好的一个中央商务区。市政府的重点工程啊。听说这个地方会变得非常美丽,福州的品牌,世界之最的一角。”城市发展就这样赤裸裸地与商业利益挂上了勾,中央商务区的土地价格想必也会因此翻番上涨,有GDP,有土地财政,有商务经济,福州这座“史上最短命学校”不死才怪。

作为公共利益的学校教育,就这样让位于所谓城市发展的公共决策,在城市发展的道路中,你会发现两者相遇的悲剧效应与真实肇因竟如此相似。在同是房产拆迁的电视剧《蜗居》中,宋思明以公共利益为名圈下中央商务区,底下干的却是土地倒卖的勾当,至于那些世世代代生活在城市中心的拆迁户们,这些真正代表着公共利益的民生利益却永远在他们的算计之外;而在“史上最短命学校”的现实中,同样为了圈下那块“大手笔”的中央商务区,1500万的纳税人钱财可以瞬间被打水漂,这还不算,一个好好的学校瞬间分崩离析,转学的转学,搬迁的搬迁,这其中对孩子的教育影响乃至人力物力耗费又将是几何?

当这样的公共决策只是主政者的自说自话,而没有民意参与,缺乏公众监督之时,它就永远只能沦为政府乃至部门的自我利益。在这样的决策中,纳税人的钱财可以随意挥霍,政令可以朝令夕改,权钱利益可以恣意追逐,它批着“城市发展”的皮,行的却是中饱私囊的实,这样的决策底下,没有人。


这让人想到了那个世界闻名钉子户的故事。美国西雅图一位108岁的老太太在城市中蜗居40年,当拆迁的锄头挖到她那里时,早已对这座房屋产生情感的老太不愿搬离。于是开发商更改了原有的规划图纸,商业大楼忍痛留下了老太这一块地方的空缺,让老太能继续居住下去,工程总监甚至还从此照料起了老太的饮食起居。老太去世之后,这座城市商业中傲立的小屋故事则被称为现实版的“飞屋环游记”。

这样的语境置换于福州那所新完工不久的小学,不禁让人叩问,为何政府宁拆一座投资1500万的现代化小学,也不愿出让一丁点政府利益,让这所小学存活下去呢?也许,什么时候,我们的公共决策者心中能真正怀揣公众,具备起码的人文公共情怀时,我们的城市才能真正回归民心,真正得到发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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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中央商务区”当然不是学校的天敌,但是,在人为操作下,“中央商务区”可以成为学校、居民小区等“非商务建筑”的克星。

福州市台江区有一所祥坂小学,有100年的历史了,因为校舍陈旧,一度成了危房,经当地几届人大代表的不断呼吁,台江区政府终于决定将学校彻底翻新,花了1500万元,于2009年9月全部完工。可是不到半年就面临被拆除的命运。因为福州市政府看中了这一带,要在这里建中央商务区。

对此,该校师生、家长以及附近居民都想不通,他们觉得这么好的学校,刚刚建成就拆掉,太可惜:“把这些钱花在刀刃上,拿去盖山区贫困的小学还会盖几十所。”

这里很可能存在着两层隔膜。

一是普通市民和政府官员之间的隔膜。以前的学校连运动场也没有,现在塑胶运动场、塑胶跑道都有了,该校师生都很欣喜,该校陈老师认为“不管硬件软件都是顶级的啦。”


但他们太没有见识。台江区教育局局长黄英明对中央商务区规划的反应是:“当然,这一片全部都要拆掉。这就是大手笔嘛!”教育局长都不爱学校而爱“大手笔”,全新的教学楼和塑胶跑道算什么,师生对学校的喜爱、留恋算什么。

在政府官员和外国投资者之间,也可能有隔膜。

按照一般定义,中央商务区是指一个城市中集中了大量金融、商业、贸易、信息及中介服务机构的区域,这个区域拥有大量商务办公、酒店、公寓、会展、文化娱乐等配套设施,具有完善的交通、通信等现代化的基础设施和良好环境,有大量的公司、金融机构、企业财团在这里开展各种商务活动。

这个定义并没有说中央商务区里不能有学校,保留祥坂小学,完全能够建设符合上述要求的中央商务区来,你做你的生意,我教我的书,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中央商务区是外来事物,中央商务区的定义也是外国人定的,一些地方政府“与国际惯例接轨”,宁可过之而勿不及。外国人没有说“可以”,那就是“不可以”。


我敢说,你把一所有百年历史的小学保留下来,只会给你的中央商务区加分。这方面,我还是更相信老外的水准和素质——你带他们参观了这所学校,看到这所学校的历史文物,知道这所学校为社会贡献了多少杰出人物,只会增强而绝不会减弱他们在这里投资经商的意愿。当然,前提是我们自己会把一所小学当一回事,懂得它在文化传统形成中的作用。

但是,可悲的是,许多政府官员缺乏这样的自信,见到洋人就矮三分。再说本来就不把自己的文化和历史当一回事,还怎么会在老外面前坚持自己的价值观呢?

在崇尚“大手笔”的教育局长治下, 1500万元建校款打了水漂,如此大的手笔,如此小的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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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市台江区内一所投资1500多万,刚刚全部完工的现代化小学即将面临拆迁。有网友称这所使用不到两年的小学是“史上最短命的学校”。原因是,当地决策官员们现在认为这里是“最好的一个中央商务区”。(《中国广播网》1月26日)

刚建成两年的学校就要拆迁,浪费显而易见,对孩子们的伤害显而易见,对尊师重教的社会价值导向的偏离显而易见。而它背后暴露的问题,也不单纯是哪一方面的,比如:才建成两年的学校就要因兴建商务区而搬走,这暴露了城市规划的随意性和短视性,也让人质疑领导意志可以轻易左右城市规划;让人质疑是否有各部门决策“九龙治水”相互不协调的因素;让人感到政府的决策缺乏透明度,民主科学决策的能力过低;让人质疑现行政绩考核机制是否合理……甚至让人担忧,这背后是否有暗箱操作和利益的驱动?

多方面问题的存在,使得“史上最短命学校”这一问题凸显出来时,“问责”就会被虚置,而并不像网民呼吁的那么简单。因为它不单纯是哪一方面、哪一个部门、哪一位官员的责任。比如,你要问责当初批准建学校的人,他可以说:当时不知道这里会建中央商务区,况且学校的修建还是人大代表们奔走呼吁促成的;你要问责现在决定搬迁学校的人,他也可以说:当初修建学校不是我们决定的,我们是从地方经济发展的长远大局出发……面对舆论的质疑,有关各方要给公众一个看上去“情有可原”的解释,在公众面前玩上一场永不进球的“责任足球”,显然并不困难。


困难的是现在:要按照当地政府的决策,把这座耗资不菲的学校搬迁,那么,造成的浪费势必让纳税人心痛;但是,如果顺应网民呼吁,宁可保留学校而不建中央商务区,这样做虽然颇显政府重视教育的决心和顺应民意的姿态,但如果此地更适合建设中央商务区,则此一决策也可谓“得不偿失”,挽回了1500万元的损失却导致更长远的经济发展布局受挫,也就会失去更多的1500万元,失去更多可以用来办学兴教的资金。总之,搬迁不搬迁可谓已经“两难”,无论作何选择,都需要公共财政付出更大的代价。

现实生活中,类似这种刚拆了建、刚建了又拆的现象并不罕见。从根本上来讲,它拷问的并不只是政府重视不重视教育,不只是哪个部门哪个官员的决策是否民主科学,而是由于目前的公共事务决策机制存在的欠缺和紊乱,已经严重制约了一些地方政府的决策能力和水平,使经济社会发展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特别是往往要以民意的巨大反弹为代价,而不是像经由严格民主科学程序的决策那样可使民意得到有效疏导。

就此事而言,争议的焦点虽然是学校是否该保留,而解决问题的关键则是有关各方如何从中吸取深刻的教训,切实深入推进公共事务管理决策的改革,打造真正的法治型、服务型政府,全面提高地方政府的科学民主决策水平。如果有关各方能够把这座“史上最短命学校”当成是一个“最后的教训”,全面推动公共事务管理决策的改革,那么,1500万元的代价虽然有点昂贵,也不算是完全打了水漂。否则,无论是保留学校还是修建中央商务区,都将不过是另一个公共建设领域“史上最短命”游戏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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